战争片意大利 / 法国1963

主演:伯特·兰卡斯特,克劳迪娅·卡汀娜,阿兰·德龙,保罗·斯托帕,里娜·莫雷利

导演:卢基诺·维斯康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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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3-09-24 15:01

详细剧情

 长篇影评

 1 ) 《豹》--那么得维斯康蒂

Criterion的这张碟拿到手已经快2年了,直到两星期前才终于有机会把它看完。本来去年意大利影展的时候想带她去看的,后来因为该死的G.O.没有成行,不想竟又等了那么长时间才想起,不胜唏嘘啊......


故事讲的是1860年的西西里,加里波第的红杉军正在轰轰烈烈地席卷亚平宁半岛,哈布斯堡王朝的力量正在逐渐被挤压出局,撒丁王国的精英们则在雄心勃勃地推进意大利的统一进程。面对眼前的剧变,旧时代的代言人萨利那亲王不得不审慎地思考局势,并处心积虑地采取行动以便保护自己和家族的利益。年轻的阿兰德龙饰演亲王的侄子,一个参与革命却又极富智慧的投机者。影片以亲王家一年一度的回老家度假并促成自己侄子和当地新权贵联姻为主线,刻画了加里波第革命,意大利统一运动背景下,旧贵族和新兴阶级间的相互矛盾,斗争,试探和结合。既描绘了贵族时代在风起云涌的革命中摇摇欲坠与无可奈何的逝去,也对所谓的革命进行了不露声色的嘲讽。亲王的名言“要想保持现在的一切不变,必须改变所有的一切。”便是对此最好的注解。在我看来,这一近乎先验主义的宣言不仅适用于意大利,也是适用于世界各地的。革命后,亲王的侄子和同僚们马上换上了政府军的制服。在最后那场近50分钟,可称冗长的舞会上,因革命而崛起的新兴阶级们,已经自觉地接过了旧势力的权杖,甚至连生活方式都是一样的模仿。变化只在于那城头变换的大王旗,和神似与形似之间的无尽辩论而已......

"我们从前是狮和豹,现在取代我们的将是豺狼和土狗!",高贵傲慢的萨利纳亲王最终还是不得不以“与时俱进”的心态去面对时代的剧变,即便那意味着要牺牲女儿的幸福,意味着要低下高贵的头颅去与暴发户联姻,意味着千百年贵族价值观的崩裂,意味着...... 对于亲王和他的家族来说,高傲地妥协似乎已是最佳的选择,毕竟他们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定位了自身利益的代言人。然而,面对自己所在的阶级和时代无可挽回地衰落,亲王内心的失落与悲戚,却又是难以掩饰的。他以自己亦所不齿的方法保全了家族的利益,却在精神上迅速地衰老了。维斯康蒂的镜头语言恰到好处地抓牢了亲王细微而又内敛的心理变化。在结尾那场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舞会后,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的萨利那亲王,拖着孤单而又疲惫的背影,一步步地淡出了我们的视线,也宣告了一个高贵时代的终结。在那之后,一个崭新的意大利出现在欧洲的版图上,后起之秀的她野心勃勃,意图重现古罗马的辉煌,然而裹挟着太多旧有势力的统一,又使他步履缓慢,举步维艰,终于在经历了力不从心的两次世界大战与法西斯的喧嚣滋扰后,撒丁王朝金瓯坠地。做为这一时代剧变的亲历者之一,《豹》这样一部鸿篇巨制,正是维斯康蒂对于其来自的贵族阶级的一曲悠扬动人的挽歌,祭奠着曾经的优雅,奢靡,高贵......

2007-11

 2 ) 豹是凡人

有介绍说《豹》是实打实的贵族史诗,我对意大利历史所知为零,对政治兴趣有限,看此片是被这个两个词吸引了。

看完后,情绪沉入萨利纳亲王跪地祷告后起身独自离开的背影里,我得到种既悲观同时无望的感伤。这种感伤仿佛无关于我自己,我又觉得它在放低了姿态作警告,像亲王无可奈何的降低姿态一样。

影片是以萨利纳亲王为主线展开,他是一个实际意义上的贵族,更是一个精神贵族,之所以强调精神贵族,是因为在我看来他在精神层面上区别于他身边那些同样有贵族身份的人,如果把《豹》说成是贵族没落的史诗,那么萨利纳亲王就是个分界点,他继承了自己身前的,身后则无人可以或者说愿意继承。这个人物出奇坦率,他一直处在讲述的状态中,而他身边的每个人,看起来似乎是在聆听,其实并没有一个真正听懂了他的发声。倘若“贵族”这个貌似颇为冠冕堂皇的群体无法让你生出任何同理心,那就仅仅把“贵族”看成一个载体,《豹》所探讨的物质与精神的矛盾,人固有体验与多变现实的矛盾,个人内在中间牵绊纠缠的不可调和的矛盾,生存变化与必经的死亡之间的矛盾,这些是我们每个人都可以真切体验到也必须接受调和的。

我很喜欢亲王,他高贵迷人,岁月的积淀更让他拥有那些骄傲的年轻人所不具备的独特气质,舞会上侄儿敏锐的未婚妻安杰莉卡正是被此吸引——这样一个男人,即使他以长辈的身份出现在你身前,你也无疑会为之倾倒,他身上散发出不可抵挡的男性魅力,让女性着迷——但与他相伴一生的妻子显然是个毫无情趣的人,遇事惊惶,哭哭啼啼,毫无主见,可以说非常乏味,她是“一个每次拥抱前都要在胸口画十字,事后只会说‘圣母玛利亚’的女人…”,亲王“跟她生了七个孩子,却从没见过她的肚脐”,为此亲王只能到花街柳巷去寻求安慰。

婚姻、家庭、地位、血统、个人追求间的不可调和是很突出的矛盾点,贵族的伴侣某种程度上不是他们自由选择的结果,在盛大的舞会上,萨利纳亲王看着欢快地笑着嬉闹着的人群,近讽刺地说:“频繁的近亲结婚并没有改善血统 看看她们活像一群猴子...准备爬上烛台摇尾巴露出屁股。”亲王的其中一个女儿康塞塔深深爱上了表兄塔克罗迪,但他却一手促成了塔克罗迪与安杰莉卡的婚事,联姻变成拯救家族的手段,而爱情,不过是“一年的热情,随后是三十年的平淡”。贵族的爱在现实利益面前是让步的,当然也有可能促成良偶,但无论如何这一切都显得有些冷漠,高高在上的他们也并没获得比普通人多多少的选择权。悲哀之处不在于亲王牺牲了女儿的爱情,而是康塞塔,他的孩子,真的拥有爱的能力吗?像她这样的“害羞文静顺从”,既会因为无法帮助一位雄心勃勃的丈夫而不被选择,将来就还可能因为别的利益抉择走入一场无爱的婚姻。

片子里亲王(贵族)同两位中产阶级(神父、教堂风琴师)的交流给我印象深刻,他非常坦诚,没有丝毫狡猾的欺瞒;他又很矛盾,在不可逆转的阶级更替中夹缝求生;他展示自己的痛苦与困惑。没有哪一个人有资格代表整个阶层,但他们的发声会被视为自己所在阶层的发声。面对挑剔的怀疑和指责的眼光,亲王说出“我们的心灵并未失明,我们只是乱世中的凡人,我们能做什么······宗教给人们含蓄的安慰,宗教如果能靠牺牲我们得到自我拯救,你以为它会不这样做吗”。而几乎是处在对立面的神父,他虽然每天和贵族一起生活,但仍然无法理解贵族,甚至他对于自己处境的态度更加模糊。他说,“贵族很难捉摸,他们所生活的那个世界,是他们用经历了数个世纪的烦恼和喜悦创造出来的。那些你我觉得微不足道的事情,对他们却至关重要,我并非说他们是坏人,完全不是。他们与众不同,我们认为重要的事情他们不会在意,我们认为不重要的事情他们反而担心,比如说萨利纳王子看来,若赶不去杜纳福卡特度假,那简直是个悲剧,但要是问他如何看待革命,他会说并没有革命,一切依然如故”。神父站在自己阶级的立场说话,他也并没有针对当前生活的解决办法,他唯一的解决措施就是告诉大家“我们还是来看祈祷书吧”。

其实在现代社会,和“贵族”这个词风马牛不相及的社会,阶级差异依然存在,存在着但无数人却假装它并不存在而活。我想到在网上看过的一个故事,两个女生是好朋友,一起出门旅行,一人素来节省,另一人则有着自己习以为常的“奢侈”生活方式:人已达机场,行李箱却要用寄快递的方式寄回家,她的好朋友自然无法理解这种行为,于是心生隔阂,二人最终渐行渐远。我们的身体被混在同一个大环境里接受教养,但我们的精神不和终究会在细微的摩擦中一点一点显现。阶级差异只有金钱差异吗?恐怕不是,思维模式也完全不同。但如果没有经济基础支撑,又怎么能养成“贵族”思维,“贵族”终究是以钱养的,但光有钱也不行,亲王同侄子塔克罗迪最开始不还一同嘲笑邪恶的资本家卡洛吉罗粗鄙的品味吗?但是,在情势的推动之下,二者开始结合,种种分界线也将变得越来越模糊,最终会不复存在。卡洛吉罗这种曾经被“贵族”所看不起的人会成为“新世界的主宰者”,而卡洛吉罗的下一代,他的女儿安杰莉卡,“继承了母亲的美貌,抛弃了祖父的恶习,是一位真正的淑女”,贵族的后裔塔克罗迪,他更有远见,更有改变的激情,也更加现实。

这种现实感颇为冷漠和残忍,是完全的逐利主义,当高贵的身份姿态和资本至上心态的相结合,贵族的下一代不过是披着好看衣裳的野心家,突破底线,而且还惺惺作态。他们轻易地从一个队伍脱离出来,接着进入另一个队伍,他们大肆嘲讽曾经的经历,又为自己紧跟时代的步伐而沾沾自喜。参加意大利皇家军队后,会说自己“现在是真正的军官,人民不必再担心我们偷鸡”,而曾经的红衫军,不过是“暴民军队”。塔克罗迪傲气十足地说:“我们从巴勒莫来这里时,只要说一句’国王的命令’,便会有人送给我们马匹。”他同时赞同那位不是天才但讲话颇有道理的巴勒维西诺上校,“新政府需要法律和规则,任何无政府企图都要压制,不能允许冒险和动乱再次出现,哪怕是采取残酷严苛的手段...例如枪杀与加里波第逃走的狂热分子。”倘若以每个阶级皆有其自身的局限性为他开脱,那么贵族正因其特殊的权利地位放大了局限性的影响,使他们的形象显得更为残忍。站在高处的人,享受了超过寻常人的社会资源,难道不该承担更大的社会责任吗——这算苛求的话,他们至少应该维持住自身的“平衡”——但“平衡”从来不存在,劫后余生值得庆幸,欢唱宴饮,今朝且醉。

一个有远瞻心态的人怎么能在这样的欢宴中尽兴呢?萨利纳亲王很疲惫。现实境况的发展似乎超过了他的承受范围,他做了能做的符合身份的一切,与狡猾的卡洛吉罗联姻,但个人拒绝成为政府统治世界的帮凶,并且极度厌烦资本家虚伪的嘴脸。他只能让心灵退回宗教寻求慰籍,唯愿肉身早日得到解脱,在喧闹的舞会上,他变得格格不入,站在一幅画前想自己的死去,一种有意思的贵族式想象,“亚麻布差了一点;临终时的某些床单总是很脏;希望我的女儿会穿得更高雅;我们要把祖坟修葺一番”,他享受于自己的阶级状态,也将永远困囿于此。

他声称自己不畏死,是看尽了生活的种种虚妄却寻不着出路。“西西里人的愿望,就是沉睡在梦里,他们憎恨将他们叫醒的人,即使他们带来丰厚的礼物。说句实话我不知道新王国会给我带来什么礼物,所有的呐喊甚至是最暴力的时候,都是渴望遗忘,寻欢作乐是为了遗忘,枪林弹雨是渴望死亡,懒惰甘甜的饮料都是为了奢华的安宁...也就是死亡。”

“他们从未渴望改善,他们觉得自己最完美,虚荣比贫困更甚。 ”

“我们是豹子是狮子,取代我们的是豺狼土狼。所有人,豹子、狮子、豺狼、土狼,我们都觉得自己很高尚。”

“这一切不该持久但还会一直继续,‘一直’就是一两百年,一两百年后也许会变...不过是变得更糟糕。”

一场革命结束之后,上流社会继续在精致的舞会中沉沦,年轻一代甘心溺醉在炫目的光环里,萨利纳亲王转而向死,可能因为向死而生更能给他以安慰。而我在想,当初战乱时候,和贵族们共同逃往比萨奇诺却被拦阻于半道的平民们,他们此刻在过着怎样的生活?

我不知道。每个人都优先考虑到自己,“乱世的凡人们”都不过是在自己的生活漩涡里挣扎,再挣扎;时钟不会停摆,时间也未必给我们答案。而萨利纳亲王跪于星空下那令人颇感绝望的默祷将是意大利优雅贵族最后的声音。

电影里还有说不尽的细节,大量的群戏却连边边角角的人物都立体饱满,实为上等佳作,值得一观。

 3 ) “我们曾经是狮与豹,而取代我们的是豺狼与土狗”——《豹》

维斯康蒂 Luchino Visconti小组: http://www.douban.com/group/15615/

《豹》在国内有一个更具气魄的译名《浩气盖山河》,大概是因为它的历史背景是意大利革命时代,但对该片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这跟影片本身的气质与格调相去甚远。
  
《豹》是一曲时代的伟大哀歌,它讲述了一个时代的结束,一个时代的开始:在1860年意大利资产阶级革命前后,西西里岛的巴勒摩城,萨利纳家族已处处显露出种种哀败的迹象,在社会变革的大潮面前,萨利纳亲王试图通过与那些庸俗、贪婪的新兴资产阶级进行政治联姻,来挽回家族的没落。但那个高贵的历史时代,已经是一去不复返了。
  
影片的叙事悠长而大气,完美地展现了那个波澜壮阔的时代:远方的山峦大道、华丽的宫殿教堂、精致而古典的内景装饰常在摄影机前徐徐而过,结合那些宿命般的历史角色,犹如一场庄重的历史祭典。维斯康蒂毫无保留地表达了他对那个时代的留恋,甚至在后半部分不惜冒着破坏影片结构的风险,用一段长达50分钟的舞会哀悼一个时代的远去。
  
“我们曾经是狮与豹,而取代我们的是豺狼与土狗”(萨利纳亲王),时代的发展并不必然地意味着高贵精神的延续,当镜头定格于萨利纳亲王单薄而立的背影之时,维斯康蒂的历史悲情也被渲染到了极点。

 4 ) 豹

真正的贵族电影——原著作者、电影导演,都是出身贵族的。古典味儿贵族味儿十足,场面调度和群戏皆佳。但是这个故事不了解历史背景真的很难入戏。西西里岛的革命变迁融入到了萨利纳亲王的家庭里,并没有很抓马的故事下都是暗流汹涌的情感。最后一场舞会是权贵的谢幕更是交接,只有圆滑投机的人才能想豺狼土狗一样继续生存。伯特兰卡斯特真是器宇轩昂!

 5 ) Roger Ebert 谈《豹》

已故著名影评人Roger Ebert谈《豹》,虽然没什么理论作支撑,谈的东西也很浅,但有兰卡斯特和维斯康蒂的八卦,出于兴趣翻译了一下。原文链接见文末。

《豹》是由唯一可能铸就它的人所写出的作品,是由唯一可能执导它的人所导演的电影,也是由唯一可能饰演它的人来诠释的这个同名角色。开篇的这段声明是毋庸置疑的,因为朱塞佩·托马西·迪·兰佩杜萨,一位西西里贵族,用发自肺腑的热忱写就了他曾祖父的故事。我们难以预估其他导演是否会比卢奇诺·维斯康蒂拍的更好,因为他本人就是故事中所讴歌的那个统治阶级的后裔。但伯特·兰卡斯特在当时被质疑其是否是扮演堂·法布里契奥,萨利纳亲王的正确人选,人们认为让一个好莱坞明星跑到欧洲去演绎一部纯粹欧罗巴式、意大利风格的西西里大师之作,这堪称一桩丑闻。

传言说兰卡斯特的出演是为了让这部史诗巨制更卖座。但当这部电影最终在美国上映时,观众看到的是一个被制片厂残忍地减去40分钟镜头、牵强地配上英文音轨的版本,我们此刻很难想象维斯康蒂和兰卡斯特的真实内心。博斯利·克劳瑟在《纽约时报》上这样写道:“不幸的是兰卡斯特先生那一口生硬的美国腔调里总是少了一丝西西里风味。”维斯康蒂本人倒是很直白:“这片压根儿不是我拍的,”他又补充说:“好莱坞把美国观众当小屁孩儿耍。

二十多年后,兰卡斯特本人忧伤地对我说道:“那是我最好的作品。”“我买了十一本《豹》因为我觉得那是本很棒的的小说。我给大家都送了一本。但当我被邀请去扮演萨利纳亲王时,我说,不,那角色属于真正的意大利人。但你瞧,我就是这么走运。制片厂想要一个俄国人来演,可又嫌他太老;他们又想要(劳伦斯)奥利弗,可他没有档期。于是当我被推荐给维斯康蒂时,他抱怨道:‘哦不!一个牛仔!’但是他看过了我刚拍完的《纽伦堡大审判》,而20世纪福克斯可以提供给维斯康蒂急需的三百万美元拍摄资金--前提是他得启用美国明星,于是这一切就顺理成章了。事实证明我们合作的很愉快。”

正当我们谈话的时候,《豹》自1963年在欧洲上映后,一刀未剪、没有配音的原片几乎无人问津。但直到维斯康蒂故去后的四年,1980年时,电影摄影师朱塞佩·罗图诺亲自操刀对《豹》进行修复,虽然他的185分钟修复版比原片少了半小时,但这可能是我们看过的最佳版本,它美极了。

现在我们终于搞清楚了一件事,对兰卡斯特的选角完全是制片厂的意思。作为一个总是赋予其表演一种特殊魅力的演员,兰卡斯特在别人争相效仿前率先自成一派。他把萨利纳亲王塑造成一个对一种注定灭亡的生活方式饱含深情的男人,他是个天生的家长,生来便拥有权利。可当我们在大银幕上看到他时,他只是个自觉年老力衰的凡人,更愿意与他的朋友彼罗内神父谈论宗教,并准备向时代妥协以保住整个家族的财富。

我们首先看到他带领全家诵读玫瑰经。兰佩杜萨的小说也是以这样的方式开篇的,而维斯康蒂的成就之一便是极其难得地将一本伟大文学作品改编成为一部伟大的电影。画外音说有个死去的士兵倒在了亲王家的花园里。这意味着加里波第的革命浪潮已经席卷至西西里的土地上来,旧秩序也因此进入了死亡倒计时。

萨利纳亲王的妻子名叫玛利娅·丝苔拉,他对她更多的是出于宗教义务上的感情;还有三个不太可爱的女儿和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亲王希望他的侄子唐克雷迪(阿兰·德龙饰)来重振家族。唐克雷迪冲动地离开家族加入了加里波第起义军,但作为一个现实主义者,他又成为国王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军队中的一员重返西西里。

由于可以明确地预见到即将降临的土地改革,亲王坚信是时候为了家族的利益谋求一桩联姻。他每年都带领全家从城里搬到乡下去度过漫长的盛夏时光。在多纳富伽塔,亲王像往常一样受到了市长的欢迎,一个名为堂·卡洛杰罗(保罗·斯陶帕饰)的丑角。这位市长通过土地投资新近暴富,便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他妄想亲王会巴结自己,好促成这权钱结合的美梦。

亲王邀请市长共进晚餐,不必强调亲王招待这位暴发户市长是有多痛苦,这在维斯康蒂眼中这场景无异于一幕安静的人间喜剧。市长把自己那见不得人的老婆留在家里,但带上了由适其颜值巅峰的克劳迪娅·卡汀娜饰演的美丽女儿,安琪莉卡。唐克雷迪对安琪莉卡神魂颠倒,而亲王也因联姻的达成而放下了对家族命运的顾虑。

这样的故事换别人来写将会是肥皂剧的情节,但兰佩杜萨的小说对亲王的塑造是如此的悲悯,以致他那份对逝去的生活方式的遗憾令我们感同身受。站在意识形态的角度上,我们或许相信贵族阶级是剥削工人阶级的(维斯康蒂曾是位坚信这一点的马克思主义者),但亲王本人是那么的自尊、正直,他意识到自己生命的局限性,尊重传统同时又顺行历史的浪潮,以至于用妥协来换取家族的延续,我们理解他的这份悔恨。

电影中另一个因素值得注意。萨利纳亲王是位贵族精英,生来便是去征服、感知女性的美--前提是不违背他的宗教道德感。他像侄子唐克雷迪一样也发觉了安琪莉卡的美艳。但维斯康蒂没有通过充满深情的话语或充满暗示性的低语来显现这点;他指导演员通过眼神,头颅的姿态,和其他身体语言上的细微调整来表现一个充满欲望、又抵御着兽性的男人。我们可以看到兰卡斯特是如何演绎在安琪莉卡向他靠近时,亲王几乎是躲到了一边。他已年届45(在1860年代这是个老人的年纪)且又不太擅于表露内心情感,当然安琪莉卡对此一目了然,即使她必须假装一无所知。

全片在一场持续四十五分钟的的盛大舞会中结束。“这一幕堪称无与伦比,”评论家德瑞克·马尔科姆写道,而评论家戴夫·基尔称其为“电影史上最动人的关于个体生与死的沉思之一。”维斯康蒂,兰卡斯特和罗图诺通力合作,在这段几乎没有什么对白加入的漫长舞会里解答了电影的全部主题。舞会是一个消亡时代最后的狂欢;维斯康蒂选取西西里旧贵族家庭成员作为客串演员,从他们的脸上,我们看不到表演的痕迹,那一张张面孔就是历史本身。乐队演奏着威尔第,年轻人一支舞接一支舞得跳,而老人们细细地注视他们,估量着下一代在恋爱与联姻市场上的价值。

亲王如幽灵般穿梭在这一片欢腾之中。镜头跟随他穿堂过室,述说着人物的思虑,欲望和他的悲伤。维斯康蒂确信兰卡斯特能够完美诠释萨利纳亲王情感上的阴霾,并将这种情绪弥漫开直至观众完全沉浸其中。我们可以看到导演在电影中创作的场景之一:我们逐渐了解亲王的性格与思路,直到现在我们几乎无意识地进入了他内心的情感世界。该片在此营造出完美的幻象,让我们得以体验另外一种人生。

亲王最终还是与安琪莉卡共舞一支。看着他们在大银幕上起舞,两人都同时意识到对方在情欲性和政治性上的存在;看着他们是如何昂着头,是如何去感知对方,是如何去互相欣赏的。我们可以察觉到,对亲王而言,这支舞是对死亡的确认。他本可以拥有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本可以占有她,他本可以娶她为妻,她本可以为他生儿育女,同赴巫山云雨—如果没有二十五岁的年龄差横亘在他们面前。但他知道这点,当然,她也是。可即便两人年纪相仿,他也不会与她定下一生之盟,因为他是萨利纳亲王,她则是暴发户的女儿。维斯康蒂在舞厅这个场景中,以奇妙却又令人绝望的方式向观众们传递了这个事实。而这也是他的电影所要表达的。

2003.9.14

原文链接

 6 ) 《豹》:献给贵族的史诗

所谓史诗片,一般是指场面壮观、布景华丽,环绕着宏大抒情的主题音乐,具有很大可看性的那些电影。从外表看,维斯康蒂的《豹》具有史诗电影的一切元素:油画般的画面质感、规模宏大的战争和宴会场面、大批的人物角色和景观式的豪华布景。但《豹》不仅仅是电影类型学上的史诗片,它是真正的史诗。它容纳的“历史与阶级意识”,它所反映的“旧制度与大革命”,它表现一个时代所具有的时空感,它对其主人公(英雄)贵族阶级的礼赞使得它最大程度地接近于史诗原初的定义,仅有的区别在于,它不是关于一个民族的,而是关于一个阶级的。
      罗杰·艾伯特说《豹》是一部由唯一可能执导它的人导演的电影。这话初听来像是废话,仔细琢磨却很有道理。电影导演中贵族出生的本就不多见,像维斯康蒂这样纯正的大贵族出生的几乎绝无仅有。维斯康蒂家族在意大利历史中地位显赫,在马基雅维利的《佛罗伦萨史》中就能看到这个家族活动的身影。因此维斯康蒂同《豹》中的萨利纳王子一样,属于“旧统治阶级中的一员”,拍这部电影,就像拍他的家事。而维斯康蒂不仅是位贵族,还是位马克思主义者,他深受马克思主义历史观的影响,体现在《豹》中,就是将欧洲近代革命表现为阶级之间的更替和变动。大贵族加马克思主义者,这种奇妙的组合决定了维斯康蒂与《豹》之间彼此归属的关系,也奠定了本片历史感的情感基调。
      《豹》是献给贵族的史诗,但却是一首挽歌式的史诗,它表现的不是这个阶级上升时期的丰功伟绩,而是它不可避免的衰落和灭亡!历史上,每当贵族没落,被新的阶级取代,就会有人唱起挽歌,2500年前,王政时代的希腊贵族被代表民主制的平民阶级取代,品达就为他们唱起了挽歌。在现代电影中,表现贵族精神没落和新阶级崛起的,据我所知,还有雷诺阿的《大幻灭》。与雷诺阿那种旁观者的睿智和清醒不同,维斯康蒂无法斩断他跟这个阶级的血脉联系,对他来说,表现贵族精神的衰亡就如同表现自己的死亡一样,在《豹》的主人公萨利纳王子那里,我们听见的彷佛是维斯康蒂的内心独白。
      不过,话还得从历史上存在过的贵族这样一种“生物”说起。无论是已经普遍民主化、强调个人权利平等的西方,还是充斥着暴发户和特权阶层的中国,贵族都是一个人们十分陌生的词,据说这种“生物”已经灭绝很久了。即便在仍旧存在贵族的时代,普通百姓对他们也是相当不了解的。萨利纳王子家的神父在酒馆里对那些平民这样描述贵族:“你所说的贵族很难琢磨,他们所生活的那个世界,是他们用经历了数个世纪的烦恼和喜悦创造出来的。那些你我觉得微不足道的事情,对他们却至关重要。我并非说他们是坏人,完全不是,他们与众不同,我们认为重要的事他们不会在意,我们觉得无所谓的事他们反而担心。比如说,在萨利纳王子看来,若赶不去杜纳福卡特度假,那简直是悲剧,但要是问他如何看待革命,他会说并没有革命,一切如故。”这位神父尽管每日和贵族打交道,他对这个阶级的了解也相当表面,他只知道他们“与众不同”,却并不了解究竟不同在那里。在外人看来,贵族首先要占有大量的财产,但谁都知道,财产与贵族肯定不能划等号。也许有人会说,之所以财产多并不代表他是贵族,是因为贵族首先要有贵族气质。《豹》里有一段话很好地说明了贵族气质的养成和财产之间的关系。萨利纳王子对商人兼议员卡洛吉罗这样描述他未来的女婿,塔克罗迪王子,“也许没有人能像塔克罗迪那样高贵、敏感、迷人,除非他的祖先大肆挥霍,至少在西西里是如此。”贵族气质的养成不仅需要大量的钱,而且需要把钱不当钱,这可能是贵族的原罪,也是他们不可避免衰落的根源。
      一个阶级和一个人一样,最能体现他的素养和精神特质的不是他春风得意之际,而是他处在困苦中,濒临死亡之时。维斯康蒂要为他这个阶级“立言”,也选择了这样一个时刻。电影中的萨利纳王子是贵族阶级的代言人,他张口闭口“我们”、“这个阶级”,但这个人物并没有丧失他自身的个性和魅力,相反,维斯康蒂没有让这个人物说多少关于贵族阶级的正面的言论,他仅仅通过塑造这个形象,通过让观众感受这个形象,来表现贵族精神。萨利纳王子首先是一个有负罪感的贵族,他深知贵族阶级有着无法救赎的原罪:“25个世纪以来,我们所肩负的伟大文明皆来自外部,而非由我们创造,不能称为我们的文明。2500年以来,除了殖民者我们什么都不是。”对一部分人来说,贵族作为一个阶级之所以垮台是由于他们自身生命的堕落;对那些真正的贵族来说,仅仅是由于背负上了某种负罪感,仅仅是由于这种负罪感压抑了他们的生命意志。电影中的萨利纳王子,一开始保持着旺盛的情欲生命,他一边对宗教保持着狡黠的敬意,一边又到巴勒莫去找妓女寻欢作乐;后来,随着革命和政治局势的变动,随着他对以卡洛吉罗为代表的资产者一步步审时度势地退让,他的生命意志也一步步衰弱了,他这样拒绝来邀请他参加新政府的官员希弗利:“西西里人的愿望,就是沉睡在梦里……所有的呐喊,甚至最暴力的,都是渴望遗忘,寻欢作乐是为了遗忘,枪林弹雨是渴望死亡,啜饮甘甜的饮料,都是为了最终的安宁,也就是死亡。”西西里这块古老的土地,俨然成了与它同样古老的贵族的化身。随着塔克罗迪王子和卡洛吉罗的女儿安杰莉卡之间的联姻,萨利纳王子知道未来的新人已经登场了,在祝福他们之后(“今天,没有什么比这对新人更美”),他独自一人来到书房,看着墙上《临死的圣地亚哥》的画像,开始思考死亡的问题。贵族的强力意志日渐萎缩,至此达到了终点,用弗洛伊德的术语来说,就是死的内驱力占了上风。然而,对于不缺乏信念的贵族来说,他的生命不单单是一个自然生命,生命的死亡不是消失和灭亡,而是某种复归,是与永恒的生命、绝对的理念结合在一起。晚会结束后,萨利纳王子独自走回家,半路他来到一个广场,突然单膝跪下,朝着天空默祷:“虔诚的星星,何时我才能远离尘世的一切,在永恒不变得世界中得到永生。”
      维斯康蒂没有蓄意美化贵族,他深知,他们除了是精神的高贵者,同时也只是“乱世中的凡人”,在残酷的历史变动和阶级更替中,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采取非常实际的行动,在面对现实的政治斗争时,他们并不是一群爱幻想的生物。尽管深知他们作为统治阶级,“现在一切都结束了”,电影中的萨利纳王子采取的每个行动都是这个阶级的自保行为,其中最重要的行动就是支持侄子塔克罗迪迎娶资产者的女儿安杰莉卡,他知道这是历史为贵族留下的后路之一。在这种典型的优雅的贵族的儿子加富有的资产者的女儿的婚姻中,贵族中的一部分(像塔克罗迪那样年轻、有远见又现实的人)通过与资产者的联合转化成新的统治者。而萨利纳王子自己,由于过重的历史包袱和斩不断的精神联系,毅然承受了降临给这个阶级的命运。
      《豹》的史诗性离不开它厚重的历史感,历史感又首先表现为一种鲜明的阶级意识。它表现的是一个变动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贵族的衰落又是同资产阶级的粉墨登场分不开的。时代变动的主题在《豹》的第一个场景里就凸现出来,画面中首先出现的是一个庄园的外景,随着摄影机的缓慢移动和镜头的推进,观众发现萨利纳王子一家正聚集在客厅里开家庭祷告会,这个画面持续数秒之后,虔敬的祷告声逐渐被屋外传来的嘈杂声替代,有仆人来通报说,在花园里发现了一个士兵的尸体。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后,家庭神父画着十字在那里说,“这是一场革命”。
      在正面表现资产者的登场之前,《豹》首先表现了旧统治阶级内部联合的瓦解,也即天主教会和贵族阶级之间的分道扬镳。电影中的这位家庭神父,除了充满满脑子的教条之外,是个腼腆而怯懦的人,他预感到时代的变动将给教会带来的危机,却完全不知所措,只希望通过用教条束缚贵族,使他们承担起全部的责任。宗教精神的衰落还可以从萨利纳王子那位虔敬的夫人身上窥见,她用她敏感、脆弱的神经和遇事哭哭啼啼的作风印证了尼采关于基督教已蜕变成一种感伤的宗教的断语。教会和贵族都彼此猜忌,担心对方会率先出卖自己,神父担心贵族阶级会以牺牲宗教为代价,“与自由党人,甚至共济会达成协议”,来瓜分教会的财产。而萨利纳王子也知道,“宗教如果靠牺牲我们,得以拯救自己的话,你以为它不会这样做吗?”
      在这种统治危机之下最先作出反应的是萨利纳王子的侄子塔克罗迪,他深知“万物要保持永恒就必须作出改变”,因此在革命爆发之际,他最先以贵族的身份参与进去。维斯康蒂用一个充满象征意味的远景镜头表现塔克罗迪离家参加加里波第军队时家人的送行过程。一条大路从萨利纳王子家的庄园一直延伸到远处地平线上,骑着马的塔克罗迪在这条路上渐行渐远,近处,家人们怀着忧伤和前途未卜的心情目送他。对于地平线的尽头是什么,这里的人还很陌生,但是一切都预示着那边的行动将改变这个世界的面貌,而他们中最优秀的成员之一已经主动去探知究竟,他也将因此而成为新时代的新人。
      《豹》不仅塑造了萨利纳王子这样的贵族形象,也塑造了卡洛吉罗这样的资产者。不难看出,维斯康蒂看待资产者是带着有色眼镜的。在他的电影中,卡洛吉罗在高贵的萨利纳王子面前,多少显得像个小丑,他缺乏像鲁宾逊那样作为新时代的开拓者的顽强精神,却不乏巴尔扎克笔下那些人物的贪婪和投机。电影借穷画家希斯奥·杜梅之口说出了平民眼中的资产者形象:“殿下,‘真相就是’他很有钱,也很有影响力,他是个吝啬鬼却魔鬼般机灵,你该看看他去年四五月的模样,他像蝙蝠一样来往穿梭,坐马车骑马骑骡子,走路风雨无阻,他经过的地方会结成秘密组织,为将要来的人铺路,他是个灾难。这只是他事业的开始,再过几个月,他会成为都灵议会的议员,再过几年当教会财产被拍卖时,他不费分文,就能占有马拉及冯达希罗的财产,最后他会成为全省最大的财主,这就是卡洛吉罗,未来的主宰者。”在《豹》里,维斯康蒂吸收了马克思的阶级学说,但他并不认为阶级的更替包含某种进步过程,在他眼里,历史充满强力意志和所谓“赤裸裸的真相”。电影中的萨利纳王子说,“我们是豹子是狮子,取代我们的是豺狼土狼,所有人——豹子、狮子、豺狼、土狼,都觉得自己很高尚。”有统治能力的人,都是务实的人,像加里波第这样的理想主义者是注定要失败的。而卡洛吉罗这样的人尽管和萨利纳王子一样“没有幻想”,但“他能在所需之时创造幻想”,也即通过正义、进步等口号为自己的行为提供合法性证明。
      萨利纳的王子已经没有了创造幻想的能力,“他跨越了两个世界,在两个世界里都感到不安”,现在他只想沉睡和到永恒的世界中寻找安宁,于是,在最后一幕里,我们看到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广场镜头的阴暗里,这是谢幕和告别,不仅为萨利纳王子自己,也为那个古老的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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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评

“所有战争和暴力都是对遗忘的渴望,寻欢作乐也是渴望被遗忘。”阿兰德龙让整个画面璀璨生辉,就像一颗明珠镶嵌在油画里。

6分钟前
  • 影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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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繁的近亲结婚并没有改善血统,看看她们活像一群猴子,准备爬上烛台摇尾巴露出屁股”于是,如此华丽而宏大的晚宴又有何意义呢,不知道能换来几亩田地,时代变了。

9分钟前
  • 叉叉小箭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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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崇尚高雅的戛纳与维斯康蒂后期的贵族气质惺惺相惜之举。三小时的华丽影像展现了西西里贵族在受时代冲击前最后一点奢华。最后近50分钟的宴会场景可以和《猎鹿人》的开头相比较,强大的视觉冲击和喧嚣纷扰宛如贵族没落前的回光返照,你引诱敌人或许还算是种征服,可一旦娶她那便是真正的投降了。

11分钟前
  • 小易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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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茨威格更高贵优雅的是什么——让星辰带领豹与狮去往永恒的国度。

16分钟前
  • CharlesCh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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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无巨细,暗流涌动,一个家庭浓缩一个国家的历史,不愧是大师之作!

21分钟前
  • 亵渎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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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狮与豹的后代,却要被豺狼与土狗所取代。

25分钟前
  • shining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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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刷,维斯康蒂最高作。1.影片以1860年意大利西西里为背景,通过萨利纳亲王的心路历程,反映出身处社会变革的浩荡潮流中,原有权贵走向没落的必然命运。维斯康蒂予《豹》以厚重的史诗质感,即呈现时代兼具的历史意义和虚假“真实”的描绘及歌赞。有如油画般精致奢华的服化布景、场面恢宏的战争与宴会令人眼花缭乱。“这是一曲旧式贵族的大气挽歌,永远紧凑的景框内积淀着25个世纪的智慧和美丽”。2.宗教精神的衰落、歌舞升平后的满地残纱,以及那幅《临死的圣地亚哥》。“我们都曾是狮与豹,而取代我们的是豺狼和野狗”。伴随黎明的枪声步入黑暗,迎接不可避免的伟大谢幕。3.寻欢作乐为了遗忘,枪林弹雨渴望死亡。懒惰、甘甜的饮汁只因贪餍奢侈的安详。“虔诚的星,何时我才能远离尘世的一切,在永恒不变的世界得到永生”。(9.5/10)

28分钟前
  • 糖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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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怀有时还挺无趣的,在令人兴奋的新鲜事面前显得更加笨拙。排除那些富丽堂皇、精工细作的部分,我更愿意把这部电影流露出来的哀叹理解成一种讽刺。末日就要来临,守旧的人们束手无策,只能赋予“豹”的意义来获得心理安全,他们的遗憾,或者说更多是一筹莫展,大多是懒得开动脑筋所导致的吧。

29分钟前
  • 邓若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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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梦,华贵如豹,苍凉日落,众生喧嚣。

32分钟前
  • 芦哲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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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曾经是狮与豹,而取代我们的是豺狼与土狗”“事物若想保持永恒必须做出改变” 维斯康蒂出身贵族(文艺复兴时期米兰公爵),拍摄了一部贵族的挽歌,Salina是个近乎完美的角色与化身,超脱,清醒,孤独,走向衰败与死亡。摄影美如油画,布景和调度都极尽奢华之能事,但实在太枯燥乏味了。(7.5/10)

36分钟前
  • 冰红深蓝
  • 还行

被大笑吓醒了。

40分钟前
  • 流空破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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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政治落幕的时代,末代王孙在爱国主义与贵族传统之间徘徊的历程。美术和摄影极好,油画般的色调,兰卡斯特翩翩的风度比女主有点煞气的“美貌”更有说服力。最后半小时的舞会美轮美奂。但你说凭这些就能赢《切腹》,我一百个不同意。

44分钟前
  • 风间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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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贵族电影——原著作者、电影导演,都是出身贵族的。西西里岛的革命变迁融入到了萨利纳亲王的家庭里,并没有很抓马的故事下都是暗流汹涌的情感。最后一场舞会(还有那幅画)是权贵的谢幕更是交接,只有圆滑投机的人才能想豺狼土狗一样继续生存。伯特兰卡斯特真是器宇轩昂!

47分钟前
  • 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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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和《秋刀鱼之味》一起服用,可以比照出小津、维斯康蒂同为右派保守主义者,境界的差异。维斯康蒂对于新旧交替、时代变革的喟叹,伤感之外实则有一种看透世事的洒脱以及贵族自我尊严的期许与肯定,漫长的舞会恍若《红楼梦》的台词所说“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筵席”。小津表面认输,骨子里是认定旧价值、旧体系、旧风物有着万世一系不容置疑、不容颠覆的先验永恒价值,典型的保守帝国神学。全片最喜欢的一场戏,是CC和阿兰德龙在空无一人的残破屋宇里嬉戏游走,穿过一间又一间屋子,影像滋生出一股穿透历史的轻盈无常的丰沛诗意,维斯康蒂经常性的会突然插入类似的这种诗性场面,叫人难忘,也是非大师级水平不可为。4.5

49分钟前
  • L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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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现大时代背景的史诗杰作,萨利纳亲王的尊严和不得已的妥协,与那些或者高举革命大旗、或者高呼为皇族尽忠,或者声称为地方尽力的豺狼们相比,更表现着风云变幻下的人间百态。

53分钟前
  • 思考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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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星半。最后那场奇迹般近50分钟的舞会之所以无与伦比,不止是因为丰富到俯拾即是的隐喻、技术上几乎无暇的调度、或象征层面贵族时代的落幕的浓烈的挽歌气质,也由于只在这场戏里,马克思主义者维斯康蒂真正腾出空间让亲王跨越出阶层代言人的身份,去深掘他个体心灵的悲剧性情感:在格勒兹画作前对死亡的沉思,与安杰丽卡共舞时必须止乎礼的情欲,和一头豹窥镜自视的疲倦。“强韧的脚步迈着柔软的步容,步容在这极小的圈中旋转,仿佛力之舞围绕着一个中心,在中心一个伟大的意志昏眩。”好一场死亡的舞会。

56分钟前
  • 奥兰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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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散发出高贵、优雅的气质,完美之作。1,伯特兰卡斯特的表演可以堪比《教父1》中的马龙白兰度,尤其是至片末的忧伤气息,相比之下,阿兰德龙就是一小毛孩。2,史诗的定义:不是时间上的跨度,而是在历史的变革中人的抉择,由人物去切入历史内核。3,片末的宴会难以置信长达50分钟,

1小时前
  • 把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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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看#siff@影城;花团锦簇、华美盛大的舞会场景堪称影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在这个新旧交替的窒息空间里,历史的力量天平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倾斜;他突然感到一种从前未有的疲倦,垂死的肉身(旧势力)日暮西山唱响挽歌,那两个野心勃勃的俊美人儿势必成为弄潮儿。

1小时前
  • 欢乐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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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曲挽歌,怎么拍得那么好。那时候维斯康蒂老师在失落悲伤中还有很多欢腾。着重看了Piero Tosi老师的成果,倒抽N多口凉气,给他老打一百颗星。(再感慨,Claudia的腰细成什么了。另:那对拙劣黄段子发出的酣畅又监介的笑声绝了,也可以留在影史上)

1小时前
  • 🌞娘卷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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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狮与豹的后代,却要被豺狼与土狗所取代。”时代再华丽也终有落幕的时候。

1小时前
  • 波波维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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